“光是替魏忠贤修生祠这一项!你经手的花费就逾百万两!从中贪墨几何?你敢说少于三十万?!”
“巡按淮扬,包庇私盐,年入五万!你干了几年?!”
“兵部卖官,一个守备五千两!一年二十个,又是十万两!”
“工部贪墨,十万两!”
崇祯每说一句,便向前逼近一步,帝王之威如山岳般压下:
“你这几年捞的银子,怎么都不会少于一百万!现在跟朕说倾家荡产只有二十万两白银?!”
“天良何在?!你是要欺负朕菩萨心肠吗?!”
崔呈秀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连连以头抢地,哭嚎道:
“万岁爷!罪臣不敢!罪臣不敢啊!臣……臣是真没有百万啊!臣是贪……可臣贪的钱……也不是臣一个人能独吞的啊!要分润……要分润给魏公公、奉圣夫人……还有下面办事的人……兵部卖官的银子,职方司、武选司的郎中、主事都要分润……臣……臣能落到手的,真没有那么多啊!陛下明鉴!陛下明鉴啊!”
崇祯冷冷地看着他涕泪横流地辩解,心中冷笑。分润?他当然知道。大明官场盘根错节,利益均沾。但这绝不是崔呈秀只拿得出二十万的理由!
他重新坐回椅中,端起保温杯,又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放下杯子,他声音恢复了平静:
“朕不想听你狡辩。这样吧,一口价。八十万两。”
崔呈秀猛地抬头,眼中满是绝望。
“扣掉你刚才答应的二十万两白银,还剩六十万。”崇祯语速平缓,像是在谈一笔生意,“你那两千两黄金,按市价折白银两万两。三万亩田,算你十万两。二十六处房产,折价十八万两。加起来,算你三十万两。”
他目光如电,盯着崔呈秀:
“还剩下三十万两的缺口。崔呈秀,这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