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接过信,拆开火漆。
信纸是昭衡帝惯用的洒金宣纸,上面是他遒劲有力的字迹,内容却让她眸光微凝。
信中并无挽留或情话,只有几条清晰的御令。
一是,虽然水仙已然将登第客栈交给银珠和周砚夫妻,但皇帝决定每年将私库中一部分拨出来,向客栈注入定额资金,确保客栈独立运转,不受任何势力掣肘。
二是,原隶属皇帝暗卫曾负责外围安全的数名精锐,已解除皇家身份,转为客栈雇工,如今只听命于水仙,确保她的人身安全。
信的末尾,只有两个字:“珍重。”
水仙握着信纸,沉默良久。
他果然还是……不放心。
用他的方式,为她铺好了后路。
“皇上还吩咐。”
周砚低声补充,“此事不必张扬,客栈一切照旧经营。明面上,您只是客栈一位客人,一位……银珠的远房表姐。”
水仙将信纸缓缓折好,收入怀中。
“我知道了。”
她语气平静,“劳烦周掌柜了。”
周砚应下,退了出去。
银珠端了茶点进来,是一壶清香的花茶和几样客栈自制的点心。
她在水仙对面坐下,看着她自产后清瘦的侧影,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姐姐,您瘦了。”
水仙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不妨事,将养些时日就好了。”
她看着银珠的肚子,转移了话题,“孩子可还乖?周砚待你如何?”
提到孩子和丈夫,银珠脸上忍不住漾开幸福的光彩,摸了摸肚子:“乖着呢,很少闹腾。周砚他……很好。”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就是有时候太紧张,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碰,比在宫里时嬷嬷管得还严。”
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