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妄测。只是孕中女子心思敏感,易多思多虑,需安心静养,不宜……不宜再受刺激。”
他不敢说太多。
水仙曾经让他暗中去查的事情,估计就是水仙心底的症结。
昭衡帝却误会了。
他以为,水仙的心绪不宁,是因为他的软禁,是因为那日的争吵。
昭衡帝烦躁地挥退了裴济川。
他开始更频繁地往礼和宫送东西。
珍奇的药材、精美的首饰、甚至番邦新进贡的琉璃灯......
他想用这些东西告诉她:朕在乎你。
可他不知道,这些东西送到礼和宫,水仙往往只看一眼,便让听露收入库房。
连那盏她曾赞过的琉璃灯,她也只淡淡说了一句:“收起来吧,别碰碎了。”
然后,继续看她的书,写她的字。
仿佛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于她而言,与尘土无异。
二月初七,夜。
礼和宫一片寂静。
水仙坐在书案前,面前铺着一张素笺。
墨已研好,笔已润湿。
她却久久未落笔。
殿内炭火融融,她却觉得手脚冰凉。
良久,她终于提笔。
这一次,只有寥寥数语。
写完后,她静静看着那几行字。
墨迹未干,在烛光下泛着湿润的光。
她将信折好,装入信封,封口。
“银珠。”
水仙轻声唤。
银珠从外间进来,看见她手中那封信,“娘娘……”
“送去乾清宫。”水仙将信递给她,“现在就去。”
殿门开了又合。
寒风灌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曳。
水仙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