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西暖阁内,烛火将帝王的身影拉得悠长,投映在冰冷的金砖上。
桌案之上,铺着几份墨迹犹新的密报,内容直指朝中几位官员近来与刘氏旧部过从甚密。
昭衡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坚硬的紫桌案,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他面前,心腹暗卫统领如同影子般垂手肃立,气息收敛得近乎于无。
“刘家这棵大树虽倒,猢狲却未散尽。”
昭衡帝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瞬冰光。
“也好,正好借此东风,将藏匿的淤泥一并清理干净。”
他修长的手指在其中一份密报的某个名字上轻轻一点。
昭衡帝沉吟:“廉辰熙”。
“此人,寒门出身,凭自身才干一步步走到今日,有锐气,亦有不甘人下的野心。”
昭衡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朕要看看,这潭看似平静的水面下,还藏着多少刘家的魑魅魍魉,又有多少见风使舵,心怀叵测之徒。”
暗卫统领心领神会,这是要行引蛇出洞,一网打尽之计。
他沉声应道:“属下明白,定会安排妥当。”
昭衡帝微微颔首,挥了挥手。
暗卫统领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退下。
殿内重归寂静,唯有烛火噼啪。
昭衡帝独自坐在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角冰冷的龙纹,眼中是睥睨天下,尽在掌握的冷光。
钓鱼,向来需要耐心和香饵,而他,从不缺乏这两样东西。
与此同时。
礼和宫内殿弥漫着一股与乾清宫截然不同的氛围。
淡淡的,带着清苦气息的药香取代了往日清雅的熏香。
永宁穿着柔软的寝衣,小脸烧得通红,没什么精神地窝在水仙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