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此相信了,以为水仙真是如同易夫人所说的爱慕虚荣之辈。
如今,如今水仙竟说她曾对他有意......
易兴尧只觉得耳朵都隆隆的,一时间分不清是哪里的声音,反应过来后才察觉到那是他胸膛中勃动的心跳。
他嗓子一时间干哑,攥住水仙的手却没办法发出声音,水仙看他薄唇微启,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打断了易兴尧没有开口的话。
“可谁能想到……”
“夫人她……她竟那般决绝地把我送进了宫。断送了的,又何止是那点微末的念想,更是……我的一生。”
她抬起泪眼,目光哀婉地看向易兴尧,似是无意提到,却是水仙精心想出的挑拨。
“若……若夫人当初没有将我送进宫,或许……或许后来的许多事,都不会发生了……”
水仙要的,就是挑拨易兴尧与易夫人之间的关系。
只有他们之间有裂痕,她才有机会逃出去。
水仙似是拭泪,微低螓首,然而却因此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易兴尧如今心神剧震,自然是没注意到水仙的异常的。
水仙的话像一把钥匙,让他想起了许多的往事。
他想起当年西北战事初定,他迫不及待地修书一封想要让母亲将水仙送来西北陪伴他。
他那时满心想的都是那个向来在府中默默无闻,却让他魂牵梦萦的小丫鬟。
可那时母亲是怎么回她的?
母亲只说如今她身体不好,需留水仙在身边伺候,代他尽孝。
他并无明媒正娶的正妻,当时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其余的侍妾。
然而因为水仙软声说自己一时间受不了西北苦寒,也舍不得伺候许久的易贵春,求他等些时日再接她过去。
伺候母亲,的确是水仙作为他唯一留在易府的房里人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