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空壳,两眼空空地盯着发霉的墙壁。
听到脚步声,她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看到是水仙,那空洞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微弱的波动,但很快又湮灭下去,只剩下麻木的死寂。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墙壁,声音嘶哑虚弱,带着认命般的嘲讽:
“怎么?高高在上的瑾贵妃,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你看到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水仙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缓缓扫过这间屋子。
熟悉的破败,熟悉的冰冷,这里曾是她住过的地方。
阮欢见她不语,以为她被自己说中,冷笑一声,声音如同破锣:
“呵,说不出来话了?”
她似是知道水仙想说什么,冷声道:“你是不是想和我说,皇上他从未爱过我?想说皇上看重的从来只有我身后的阮家?想说我现在是罪有应得?”
她自嘲地啐了一口,气息微弱却充满恨意,“若是这些,省省吧!不用你来说!我都知道!”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水仙却缓缓摇了摇头。
“不,”水仙平静的声音,在这冰冷的殿宇中显得格外清晰,“我来,不是想说这些。”
阮欢僵住,终于再次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疑惑。
水仙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看着虚弱的她,淡然道:“皇上,自然是爱过你的。”
阮欢瞳孔猛地一缩。
“若不爱你,怎会在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设计毒计,甚至牵连皇嗣之后,还一次次地容忍你,只是降位份,仍让你留在宫中,保留一份体面?”
水仙缓缓道,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给了你很多次机会,阮欢。是你自己......从未珍惜,一步步将他的容忍和旧情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