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情,会随着慢慢地长大,产生不同的理解。”霍云礼声音淡淡,“我们不能站在没有被伤害过的立场,去批判被伤害者矫情,我们更不能以现在的角度,去看待过去发生的事情,不必痛苦,勇敢地接受当下。”
裴温暖微叹。
她如何不懂呢。
就是很难做到,“霍云礼,你生活中,有遇到过,想不开的事情吗?”
“那可太多了。”他独自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很多事情,都得独自面对,独自解决,“但,想不开,不代表要钻牛角尖,今天想不开,或许明天就想开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一直在原地打转,会晕头转向。”
霍云礼很豁达。
性格是方面,从小的教育是另一方面。
裴温暖因为这样的身世,无论是裴家人还是袁家人,都想尽心竭力地对她好,不让她在生活中遭受太多的磨难,是为了保护她。
他相信,她能理解。
车子开到医院。
裴温暖道了谢下车。
霍云礼除下车窗问她,“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不用。”裴温暖笑笑,转身往病房大楼走。
从小到大,裴温暖没见过陆之白几面。
她知道这个爷爷不喜欢妈妈,自然而然地也不会喜欢她。
人将死,会有执念。
也许,他见自己一面,只是因为她是陆为谦的女儿。
陆蔓在病床前。
看到裴温暖过来,她便起身小声说,“已经神智不清了,无数遍喊你爸的名字,你去跟他说几句话,让他放心去吧。”
裴啸缓步来到陆之白的面前。
很陌生的一个老人,眉眼间,有一点与父亲是相像的。
“我是裴温暖。”她的声音很轻。
陆之白眼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