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闲工夫去断她们的官司。”
苏婉卿心头猛地一颤。
这话是大逆不道,也是帝王家最不可信的誓言。
古往今来,多少太子潜龙在渊时指天誓日,一朝登基便忘得一干二净。
可看着赵珩那双眸子,透着一股子傻气的赤诚,她竟鬼使神差地信了半分。
“殿下慎言。”
她垂下眼帘,“外头还在拼命,殿下与其在这儿许空头愿,不如想想到时候林将军,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才不至于让他觉得殿下是个只想把他扣在江南看家护院的小气主子。”
赵珩一拍脑门:“对对对!孤得想个词儿,既显得孤威严,又显得孤亲厚,还得让他明白孤的一番苦心……”
……
正阳门外,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才渐渐歇止。
随之而去的,还有那震天的喊杀声。
风一吹,热浪夹杂着焦糊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原本连绵成片的吴越军大营,此刻只剩下满地狼藉,旁边那几座本来郁郁葱葱的矮丘,更是倒了大霉,被烧得光秃秃的,像是癞痢头上的伤疤,丑得让人没眼看。
中军大营早已没了模样,被彻底夷为平地。
焦土之上,尸横遍野。
大部分是吴越兵,有的还保持着逃跑的姿势,就被烧成了蜷曲的黑炭;有的则是被利刃贯穿,死状狰狞。左卫的兄弟也有倒下的,和敌人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吴越军这次是把底裤都输没了。
剩下几千残兵败将,护着一众将领进了山。
西陇卫杀红了眼,咬住尾巴不松口,一路撵着屁股追杀。
不过附近沟壑纵横,怕是很难杀干净了。
左卫留在大营,和铁林谷的战兵一块儿收拢降兵,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