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等到城破之日,逆贼的刀架在脖子上,你再跟他们讲祖宗法度吗!”
“祖宗法度便是国之根基!根基若坏,大厦倾颓!”
“社稷都要没了,还要根基何用!你这是迂腐误国!”
“你……你这是怂恿殿下行篡逆之事!”
“那你去盛州城外,跟那十几万叛军讲一讲!你去问问他们,认不认我大乾的祖宗!看他们的屠刀,会不会因为你口中的法度,就变得不利索!”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张尚书气得浑身发抖。
“我强词夺理?”李若谷上前一步,“我看是张大人你抱着祖宗牌位,想等着叛军杀进这太和殿,再跟他们同归于尽,全你一个忠臣的美名吧!”
“放肆!”
“迂腐!”
“乱臣贼子!”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眼看两位老臣就要当殿上演全武行,殿内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支持者和反对者相互攻訐,唾沫星子横飞,斯文扫地。
角落里,一位武官嘟囔了一句:
“再吵下去,吴越王都该打进宫里来,请各位大人喝登基酒了。”
“够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殿外响起。
正互相指着鼻子,唾沫横飞的李尚书和张尚书二人,动作齐齐一僵。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蟒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在两名内侍的搀扶下,正颤巍巍地从殿外走进来。
“瑜……瑜亲王?”
看到此人,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矮了半截。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尤其是方才差点就要上演全武行的李若谷和张尚书,更是老脸一红,连忙整理好自己被扯得歪斜的官帽和衣袍,尴尬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