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甲和衣服都是要扒下来的,洗干净后,可以分发给贫困的家庭,缝补之后就可以穿。
这都是钱,是活下去的指望。
一具具尸体被翻动,残破的布料被扯下,血肉模糊的场景,让不少人当场呕吐出来。
但没人停下。
因为出来干活,都是有工钱的。
五文钱一具尸体,十文钱一套甲胄。
干的利索的话,比昨晚那两钱银子的活计赚的还多。
这都是平日里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收入。
让人们能够咬紧牙关,继续着这地狱般的清理工作。
有人小心翼翼地抬起伤员,有人则手脚麻利地开始扒尸体上的甲胄和衣物,嘴里还嫌弃地嘟囔着:“他娘的,血都黏住了,真难脱……”
一名年轻人第一次干这活,看着一具圆睁双眼的尸体,半天没敢下手。
旁边一个老人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你当是请客吃饭呢?闭上眼,就当是扒猪皮!快点的,晚了好东西都让别人抢光了!”
“好东西?”年轻人愣了愣,“身上有钱?”
“做梦吧!”老人鄙夷道,“月底发了饷,都是赶紧送回家,谁敢在身上带钱?除非是当官的……”他指了指不远处几个战兵抬出来的尸体,“瞧,穿那种衣服的,都不让咱们碰。”
就在营地外围乱哄哄一片时。
郝猛带着一队战兵,径直朝着大营中军方向走去。
越往里走,尸体越是密集,而且大部分都是吴越亲兵的服饰。
显然,这里爆发了最惨烈的厮杀。
尸体几乎堆成了小山。
而在帅帐外,躺着一具衣着明显不同的尸体。
那人仰面朝天,后脑下面渗了一滩血。身上穿着的,是吴越大将才能穿的铠甲,虽然沾满了血污,却依旧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