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手法麻利,一手紧握鸡翅鸡头,另一手短刀寒光一闪,鸡颈顿时被割开,滚烫的鸡血汩汩涌出,滴答落入那水碗之中。
灰水遇血,竟不融合,反而如墨入水般丝丝缕缕晕开,碗中液体变得暗红深沉,透着一股腥甜与檀香混合的古怪气味。
“此乃‘辟煞守阳汤’!可护持尔等一时,免受阴煞侵体!”老道声如洪钟,剑尖连点,示意那八名壮汉上前。
孙淼立即用新毛笔蘸取那符血混合物,依次点在八名汉子的眉心。
一点暗红落下,汉子们皆感眉心一凉,似乎有一股微弱的热流渗入,驱散了周遭莫名的阴冷之气,心中忐忑稍安。
这边老道开坛做法,符火血祭,步骤繁复而充满古意,看得周围那二三百看客目不转睛,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比城里唱的大戏还要精彩百倍,若非场合肃穆,几乎就要拍手叫好。
今日这热闹,确是来着了!
混在人群中的齐云,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他眼中,这松风老道确是个受箓有修为的真道士,并非江湖骗子,那桃木剑上附着的稀薄真炁做不得假,只是修为浅薄,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那点真炁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
他暗自思忖:“若这老道真能凭本事料理了,倒也省得我出手,正好赶路。”
心思转动间,他便侧头向身旁一个看得津津有味的老乡打听:“这位老哥,这周家究竟是做了何等天怒人怨的缺德事,能惹得祖坟都不安宁?”
那老乡正看得入神,闻声扭头,见齐云面生,口音也非本地,顿时来了谈兴,压低声音道:“嘿!外乡来的吧?
你可算问对人了!这周家啊,缺德事做尽喽!”
他左右瞅瞅,见无人注意,便唾沫横飞地数落起来:“霸占邻村李老汉家那三亩水浇地,硬说是他家的,逼得李老汉上了吊;放印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