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绿灯的审批,涉及的省级单位部门又有多少,只要有一个环节负起责任也不至于搞到无法收场,但是……”
秦云东心情沉重地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那些掌握审批权限的官员大多来自汤维汉在任时的干部,即使他们都是鲍乾清的亲信,但这也是因为汤维汉的不作为,才导致如此的结果。
秦云东也是在狠狠敲打汤维汉。
对违规违纪的妥协,最终不可避免会伤害到百姓的利益和全省的经济。
这不是拿百姓利益做交易,又是什么?
汤维汉一动不动地坐着。
他的背佝偻了很多,整个人陷在座椅里,再也没有直面秦云东的勇气。
许久,他长长地叹息一声。
“云东,你说的都对……我这个班长没当好……根子在我……”
汤维汉想表达忏悔之意,却又觉得言语太苍白,现在道歉又有什么用。
汤维汉慢慢抹了一把脸,低下头看着自己布满皱纹的手。
秦云东沉默着。
他没有安慰,也没有继续批评。
有些伤口,必须自己撕开,才能挤出脓血。
汤维汉一口气喝完已经凉透的茶水,又叹口气。
“云东,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前阵子上面有同志来找过我,想要了解鲍乾清的事。我当时还义正严词地揭露鲍乾清的问题,但我没有意识到,他的问题,至少有一半都应该我来承担。”
汤维汉语气很沉痛,充满了深不见底的悔恨。
秦云东终于开口:“论语有云: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您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好事。但我希望您不只是认识,还要有实际行动。犯罪分子需要得到严惩,百姓的血汗钱要追回,这都是积极补救的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