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
她看到李玄尧站在人群之中,一脸的委屈至极且茫然不知所措。
江箐珂心如刀绞,泪水开始止不住地流。
她拿着鞭子抽那些人,抽他们的嘴,抽他们的手,让他们统统滚远点,不许再欺负她的夜颜。
可待她再转过身来要去抱李玄尧时,周遭又空空如也,唯有迷雾一片。
任她如何在雾气中呼喊寻找,夜颜都再也没有出现。
那种失去挚爱的痛感遍布全身,疼得江箐珂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眼,无力地望着棚顶。
梦里流下的泪痕还没干,湿濡濡的,浸得眼尾处的皮肤微微刺痛。
不祥的梦,让江箐珂的心七上八下,愈发地惴惴不安起来。
她坐起身来,捂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来。
外头天色微亮,晨起练兵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擦掉眼角的泪痕,江箐珂起身下床,准备去跟江止带兵练兵,并等着派去京城的人带信回来。
旭日东升,天光大亮。
两千兵将在江止的号令下,先习刀枪近战,再执弓弩骑射,然后列队布阵,随着号旗挥动,阵列倏然变换,或攻或守,皆疾如风雷。
江止平日里看起来作派松散慵懒,吊儿郎当,可每当带兵打仗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江箐珂始终觉得,比起张氏所生的江昱,江止更适合当江家军下一代的统率。
就在这时,独自在旁练习剑法的喜晴突然停下动作,望向远处。
似乎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还揉了几下眼睛。
江箐珂有所察觉,顺着她的视线朝远处望去,只见一个黑衣男子逆着晨光,正往他们营地跑来。
说是“跑”,脚步踉踉跄跄的,跟走差不多。
看得出来是体力耗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