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行坐下,而是眼巴巴地看着江箐珂,先打手语请示了一番。
【我洗过了,能躺下吗?】
“你还有脸躺?”
江箐珂抄起枕头就朝李玄尧砸了过去。
“滚!你个大骗子!”
李玄尧乖顺得很,抱着枕头,转身朝矮榻那边走。
待他走到一半,江箐珂又扬声喊他。
“滚回来!”
李玄尧唇线浅弯,可在转身后,又藏起了唇角的笑。
他抱着枕头,顶着一副任凭发落的坦然神情,重回床边。
江箐珂将压风的被子和靠枕全都拢到中间,在大圆榻上隔出了楚河汉界。
“夜里风大,你躺外面,给我挡风。”
“不许越界!”
她严声厉色地警告道:“否则,肚子里的孩子,明天就给你蹦没了。”
言毕,江箐珂背对李玄尧躺下,独自盖着厚被子。
“把灯熄了,有亮我睡不着。”
烛灯一灭,殿内瞬间就黑了下来。
炭火里银丝炭烧得通红,烘得四周暖暖的,殿内角落里一扇轩窗微敞,故意露着一条粗缝儿换气。
寒风卷着碎雪,从窗缝吹入,在落地前于半空中化成了水汽。
重重纱幔里,两个人的世界安安静静。
江箐珂枕着手臂,闻着那熟悉的香气,一颗烦躁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她仍是生气的。
想离开的心思也还没有断。
但在她下定决心前,她想睡几个好觉,毕竟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被子下,她轻抚尚还扁平的肚子,陷入两难。
要是给孩子一个父亲,她就要留在宫里,困住一生。
可出宫再生下来,孩子就会成为没有父亲的野种。
可不要,她又有点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