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便是其中之一。”
衡帝身子弱得很,说几句,便要喘一会儿,再咳嗽几下。
待气息平复后,他再次沉声开口。
“父母之爱子,莫不为之深计远谋。”
“为了我李家社稷,为了太子日后登基时的朝局稳固,朕曾经想除了你们江家。”
当真是君心难测。
江箐珂万万没想到衡帝传她来会说这话。
她立刻起身下跪。
“江家世代忠心,对皇上,对李氏朝堂,从未有过二心。”
“无论是曾祖父,还是祖父,还有儿臣的父亲,以及兄长和弟弟,一心只想替皇上,替李氏守住西延,抵抗异族入侵,保我大周山河完整,护大周百姓安居乐业。”
“天地之心,日月可鉴。”
衡帝轻笑了一声。
“忠心之言,满朝文武日日言说,可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几个?”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朕身边的人,图的不过都是一个利字罢了。”
衡帝声色沧桑且疲惫道:“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且这人在高位坐久了,总会飘飘不知所然。”
“太子妃也勿要怪朕的多疑之举。”
江箐珂诚惶诚恐道:“儿臣不敢。”
衡帝又言。
“你江家驻守西延太久,势力根深蒂固,又军力雄厚,不仅是朕,就连朝中大臣亦是多有言辞。”
“且西延粮草军饷是每年国库支出的大头,多少人对这块肥肉虎视眈眈。”
“想寻机取代你江家的人,又何止朕?”
“今日朕言及此事,是想告诉太子妃,当初若非太子再三劝谏,西延江氏或许早已家破人亡。”
“你欠太子一个人情,日后,望太子妃莫要辜负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