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着手指头飞快计算,“开荒一亩才十分?一千工分那得开一百亩荒地。我的老天爷!烧砖一千块才十五分?一千工分那就是……六万多块砖。天呐。这得干多少活啊!桃桃,这太多了!太多了!我不能要,绝对不能要!”
她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那银子是我心甘情愿给的,怎么能折算这么多工分?这……这太占你便宜了!不行!绝对不行!”
“不多,”沈桃桃一把按住她慌乱挥舞的手,“救命之恩,值这个价。我说值,它就值,”她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下来,带着鼓励,“这工分不是白给,是你们万家应得的。是你们当年种下的善因,如今在宁古塔结出的善果,你就踏踏实实地拿着。”
她看着万杏儿依旧不安的眼神,狡黠地眨眨眼,声音带着一丝激励:“当然啦,你们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那就好好干活,使劲挣工分。把这一千工分当成你们在军城安家的本钱,挣更多的工分,换更大的房子,过更舒坦的日子!”
“干活?”万杏儿眼睛瞬间亮了,“我能干活,能挣工分。桃桃,快告诉我。我能干什么?绣花?不行不行,我手笨,拿针像拿棒槌,做饭也不行,我煮个粥都能糊锅底,那我……我去开荒。我有的是力气,能抡大镐头和挑担子。”
“不行!不行!”一直沉默的万大娘突然开口,声音急切,“杏儿,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怎么能抛头露面,跟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挖土种地。这……这成何体统。绝对不行!”
她的眼睛里是固执的传统观念,“要干活娘去,娘去开荒种地,你在家好好待着,学学绣花,学学做饭,才是正经……”
“娘!”万杏儿急得直踢腿,神色倔强,“在家待着学绣花?那工分簿上永远是个零蛋!怎么换吃用?难道咱们一家三口,就指望着爹一个人挣那点辛苦工分?那……那得猴年马月才能还上桃桃这一千工分啊?!咱们总不能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