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声,砸在每个人心上。
沈桃桃像是没听见那动静,声音平静得可怕:“陈黑子骨头硬,鞭子抽烂了也不吭声。他护着你,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你说……”她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要是让人把他拖到刚才那片雪窝子里,扒光了,绑在树上。再找几头饿红了眼的狼……你说,他那身硬骨头,够狼啃几天的?”
“你……你不会的,你最善良了,你是活菩萨啊……”王玉兰颤着嘴唇,试图抓住沈桃桃的衣角哀求,被一脚踢开。
“善良就该被你们骗去喂狼么?我不是什么菩萨,我是恶鬼,我今天就明白告诉你,我让你来,也不是要听什么真相,就是让你选:陈黑子是一刀一刀刮了喂狼痛快,还是……让狼一口一口,活活撕碎了嚼着吃,听着他惨叫到断气……”沈桃桃字字带怒砸了过去。
“不——”王玉兰彻底崩溃了,她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扭动着爬过来抱住沈桃桃的腿,涕泪横流,额头在冰冷的地面上磕得砰砰作响。
“不要,沈姑娘,求求你,不要动黑子!我说,我全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放过他!”
沈桃桃任由她抱着,棉袄的下摆被她的眼泪鼻涕糊湿了一片。她垂着眼,看着脚下这个哭得浑身抽搐的女人,声音依旧冷硬:“说。”
“我……我男人,”王玉兰的声音抖得不成调,每一个字都像从嗓子里抠出来一样,“那个小货郎早没了……流放路上……过冰河掉冰窟窿里……连尸首都没捞上来,”她死死攥着沈桃桃的裤脚,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那时候……李老蔫……他找到我……说可以装我男人……护着我,不然我一个女人……在流放队里……活不过三天。”
她抬起泪眼模糊的脸,脸上是刻骨的恐惧和悔恨:“我……我信了……到了宁古塔我才知道……他是狄戎的细作,他不说话……是怕……怕别人听出他那口狄戎腔。他……他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