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灶膛的火光映着何氏额角的汗珠,她舀起半勺浓稠肉汁浇在菜干上,“滋啦”一声腾起油香的白雾,“你俩在那嘀咕啥呢?开饭啦。”
沈桃桃捧着自己的粗陶碗挤到炕头。何氏往她碗里压了三勺五花肉,油亮酱汁把馍馍染成诱人的琥珀色。
“娘这手艺,够进御膳房了。”沈桃桃吸溜着被烫红的指头打趣,突然灵光一现,“娘,你承包驿站食堂吧。”
何氏一愣,连忙摆手摇头。
沈桃桃却打定了主意,要让何氏坐这食堂的第一把交椅。
“娘,您瞅瞅。”沈桃桃指着囤在食堂后院小山似的粮袋、风干的野猪肉条、成捆的干菜,还有一大筐带着霜的萝卜,“锅灶家伙事都齐了,油盐酱醋也备了,就等您这尊大厨显神通了。”
何氏围着半旧的大铁锅转了三圈,手在冰凉的锅沿上蹭了又蹭,心里头不安得像擂鼓。
“桃儿……这……这能行吗?我这把式,做自家人的饭糊口还行,伺候这么多人……”一辈子围着锅台转的老妇人,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双手,担不起几百张嘴的责任。
“怕啥?”沈桃桃塞给她一把沉甸甸的锅铲,“娘,咱也不整龙肝凤髓,就记着一条:荤素搭配,咸淡合适,汤水管够。”
她拿起一块粗糙的木牌子,挂在食堂门口最显眼的地方,上面用烧焦的木炭条画着格子,清清楚楚写着:
一个工分:一个糠面馍馍或者糙米饭一碗。
一个工分:一个炖素菜。
两个工分:红烧肉块,或者酱焖野兔,量大肉足。
素菜汤免费添。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沈桃桃拍拍手,“大家伙儿干活挣分,吃饭花分,天经地义。娘您只管掌勺,算账的事儿交给我爹。”
说干就干。
第二天下午,煤矿下了工的汉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