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头子?”
沈父拿着石头敲煤块敲得梆梆响:“那可不,能有桃儿这样的好闺女,真是咱家祖坟冒青烟了。”继续敲敲敲,可得把儿媳妇的炕头烧得热热的,不能冻着小孙女。
沈大山叼着肉骨含混嚷:“小丫头片子好,像咱桃儿,揍人贼疼。”
沈小川蹿过来,递给媳妇一块烤好的肉:“我带她逮雪兔子。”
暖流轰然冲垮心防。
沈二嫂低头抚着肚腹,泪珠子砸进棉袄里,嘴角却高高扬起:“好,到时候让她……让她跟姑姑学本事。”
火堆旁,谢云景玄氅肩头积了层薄雪。
篝火暖光舔过他冷硬的颌线,映出眸底深潭里一丝几不可查的涟漪,原来血脉相连的笑声,能震碎北境的风雪。
沈桃桃裹着满身面香蹦到他跟前:“你瞧见没?我二嫂肚子里是小福星……”
“生辰喜乐。”谢云景突然截断她,手里托着一个粗麻布包,“咚”地砸进她怀里。
嗬,还挺沉。
沈桃桃扒开布角,赤砂糖如满天星子,甜气混着风雪直钻鼻腔。
“红糖!”她眼珠瞪得溜圆,“整整一斤!”
谢云景没敢说话,之前的羊脂玉喂了酸菜缸,这回……
“谢爷英明!”沈桃桃狗腿子似的黏上来,红糖包蹭着他的前襟,“您看……能不能再搞点软棉布?”一双爪子在他面前比画着,“小侄女皮肤嫩,总得裹块细软的襁褓,还有尿布……”
“沈桃桃!”谢云景后槽牙磨出冰碴子,“你要点脸!”
沈桃桃一点都没生气,抱着红糖包嘿嘿乐,嘴硬的男人,老娘有的是法子让你去搞布。
雪越下越密。
火堆旁不知谁先哼起跑调的边塞小调,守兵的酒囊在流放犯人手中传递,清亮的酒液晃动着篝火的光影。
李瘸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