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舅舅脸上坑坑洼洼多了去了。”
此刻,福宝的心正落在一件桃红色的织金纱裙上。那纱极透,偏又以金银双线缠着绣了一片花开富贵。艳丽的颜色虽衬得她皮肤白皙,却也带着一股甩不掉的风尘气。
苏萤见她爱不释手,心中不禁暗叹:果真是母女连心,林氏置买的这些,件件都中她亲闺女的意。
“长姊,我哪件都喜欢,您说怎么办?”
福宝撅着嘴,一手抱着纱裙,一手拉着苏萤的手臂,左右摇晃。
苏萤不自觉地想到了京城的婉仪。为何同样是撒娇,福宝还小了几岁,她却始终对眼前之人亲近不起来,反倒越来越生嫌恶。
她心中也明白,若再将话题引到魏亮身上,未免太过刻意,索性打住,不再提及。
于是苏萤叹了口气,装作为难道:“还是同前些日子一样,哪怕你再喜欢,我也只能赠你一套。再者说,你身量还小,就算要穿,也得一两年后,多了也无益。”
福宝人小鬼大,见衣裙到手,便也不再坚持,总之,来日方长。
......
在城西宅子住了好些时日的苏建荣,这一日终于回了苏府。
“咱们圣上还要在皇后和贵妃之间雨露均沾,我这升斗小民更要做到妻子与外室不偏不倚,所谓家和万事兴,正是这个道理。”
一斤白酒下肚,苏建荣双眼泛红,嗓门也大了不少,与往日潇洒入花丛的苏老爷判若两人,简直丑态百出。
林氏倚坐在他身旁,一杯接着一杯替他斟酒。苏建荣受用得很,只是他醉心在酒,若此刻能抬头看一眼,便会发觉她除了身段谄媚,脸上却冷冰冰的,直瞟白眼。
也不知是事先约好的,还是恰巧赶来,账房的人此时说有账册需太太过目。
林氏啧了一声,伸手接过,嫌道:“没见我同老爷在饮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