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颂向来有着大家公子的傲气,这是不假。只是此刻这般毫不掩饰、因得头名而生的优越之感,倒让席西岳不禁眉头微蹙。
他记得,师弟因故暂列缓考之时,自己曾在袁颂面前诚心举荐,盼袁阁老出手相助,让杜衡重返考场。可眼下看来,这袁颂对杜衡竟存有如此敌意,实非他所料。他素知杜师弟为人,难不成二人之间早有误会未解?
正思忖着该如何调和,杜衡却先一步开了口:“雁荡书院人才辈出,我早已亲身领略。”
“袁兄此次拔得头筹,自是实至名归。如此喜讯,传至乐清,她必会欣慰。殿试在即,盼袁兄再传捷报。”
此言一出,话语虽不卑不亢,语气沉稳,却隐隐带着一丝旁人难辨的情意。
席西岳闻言,心头不解。据他所知,师弟从不曾离开过京城,何来的机会亲自领略连他都只是听闻,却少有机会认识的雁荡书院之人?只是眼见师弟神情澄澈,眉眼间带着几分温和,倒也不像心怀芥蒂的模样。
他当即放下心来,顺势笑道:“既如此,不若今日来我府上一叙,一为袁兄独占鳌头贺喜,二来也可探讨一番殿试策文走向,如何?”
“多谢席兄/师兄盛情相邀,不过,”
袁颂与杜衡几乎同一时刻开口,竟是不约而同的和声婉拒。
这一幕落在席西岳眼中,更显方才心中诸般猜测,或许终究只是他一人所想。
他一怔,旋即自嘲一笑,拱手作罢:“也是,殿试在即,倒是我唐突了。待大榜揭晓,诸事落定,再聚不迟。”
话落,神色不显半分尴尬,片刻便已将局面收拾得体。
......
见席公子与那素来膈应自家公子的袁颂各自离去,清泉终于按捺不住。双脚不由自主地转向贡院,脸上写满焦急,语带恳求:“公子,我能先去看看吗?”
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