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于应酬,便只得顺着眼前场面,自左至右一一致意。
方才容氏特意请袁夫人坐在左处,以示敬意。袁夫人也未推阻。因此苏建荣先向袁夫人拱手作揖。
袁夫人笑着回礼,却是什么也未说,仿佛等着瞧这苏建荣该如何处理此种局面。
苏建荣行礼后,继而转向容氏。容氏也不藏掖,坦然道:“我今日是以京城杜家二夫人之名,代我侄儿上门提亲。”
说着,她向身旁媒婆递了个眼色。
那媒婆会意上前,笑盈盈取出礼单与一纸文书,双手奉上,道:“杜公子现下人在京京城,静候春闱放榜,若得佳音,定择日亲自上门请安。”
媒婆并未直接开口夸赞杜衡,既不言其身份功名,也不多言旁事,却也不遮不掩,此为上门提亲应有之度,留三分含蓄,方显体面。
苏建荣接过礼单文书,原本心中已有决意,只待回几句场面话便算作了事,可目光一扫,却顿时动了心思。
虽说是提亲,但这礼数,几近厚礼。别家提亲不过彩帛香粉,这杜家不仅绫罗绸缎、文房四宝,就连金银玉饰都足足两匣。
毕竟也是做了多年营生之人,苏建荣心中算盘不免拨了起来。
若没有杜家这一出,他自是愿意攀上袁家这棵大树,靠着袁家的名声,往后的营生自是畅通不少。
可要说坏处,也不是没有,譬如嫁妆。
袁家与苏家都在乐清,他这一名不见经传的苏家攀上袁家二房的解元公子,这嫁妆得准备多少,才够得上面子不被人背后议论?只怕把他苏家家底全都拿出,在旁人眼里都只是将将看得过眼罢了。
再说那杜家,容氏远嫁京城时,萤儿已被接到雁荡,他自是知道杜家,但也只限于知道。只是觉得,但凡在京城,便不是那说不上名头的人家,更何况据说那是岳丈在京城为官时便定下的娃娃亲。可见这杜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