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这一番话意味着什么,此时已是不言而喻。
程氏喜出望外,只是儿子说了春闱过后禀明,她也不好再开口,只拿眼瞧着容氏,那灼热的期盼,仿佛要将容氏的衣裳燃出个洞来。
相比于程氏,老夫人却老辣许多,只听她道:“衡儿说得对,春闱过后,咱们再议。”
随即,又似是不经意地提起道:“我记得萤儿的生辰就在下月,到时候,咱们给萤儿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及笄礼,可好?”
说罢,看向了二儿媳,只待她应答。
容氏却破天荒地未接婆母的话,她将目光落在外甥女身上,只想知道,萤儿是否真的心意已定。
苏萤低首,方才她是红着耳朵听完杜衡的话,她的心随着他的每字每句,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在听见祖母唤了她的名字,她抬起绯红的脸,这才撞上了姨母询问的目光。
她瞒不过姨母,也不想瞒着姨母,在她的眼里,姨母就是她的母亲。
她的目光有几分义无反顾,只见她朝着姨母轻轻一点头,那眼神清澈明亮,双颊粉中带俏,让容氏一时又想起了她与夫君幸福又短暂的光景。
他们当初不也是这般,情真意切,心意坚定,匪石匪席,不移不卷。
容氏心中轻轻一叹:既然你心意已定,姨母就遂了你的心吧!
她缓缓收回目光,转身朝婆母行了一礼,才开口接话:“母亲,萤儿虽说是我的外甥女,可我却将她视如己出。她的及笄礼,我想好好操办一番。”
老夫人听了此话,便已知容氏这是应承下来,大松了一口气,笑道:“那是自然,到时你想怎么大办就怎么大办,萤儿就是我们杜家自己的孩儿!”
“对,对,”见妯娌终于首肯,程氏如释重负,亲上前挽着容氏的手,道:“若兰,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都听你的!”
堂屋里喜气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