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曾随父亲出游,路遇一名孩童与他的祖父,那位老者身染重病,命悬一线,后来幸得一名游方郎中救治。”
杜衡笑道:“其实,那日之事,我才跟你说了一半。”
一句话,果然挑起了苏萤的兴致,眉间愁绪也散了几分。杜衡见状,心中微松,继续说道:“后来,那孩子与他祖父便被我父亲收留,入了杜府,你猜那孩子是谁?”
苏萤万万没想到,此事竟还有续言。连日的烦闷似乎都因这点人情暖意而冲淡了几分。
她认真地思索,猜道:“他比你年幼,定未成婚,想必不是管事,只能是随护或小厮。听你之言,那孩子聪慧机灵,不会碌碌无为。杜府上下,除了管事,最出色的就是——”
她话未完,杜衡轻轻咳了一声。
清泉不知何时现身,行至二人面前,郑重磕下一个头,道:“小的蒙公子收留,得以为祖父养老送终。无论公子走哪条路,小的誓死追随。公子小姐若悬壶济世,小的便替二位打理医馆;公子小姐若要上山采药,小的必为二位探路。”
清泉的言语朴实,却带着几分憨直的忠诚,惹得苏萤又感动又失笑。
杜衡见目的已达,笑着挥手:“好了,说得好像日后我们真要上天入地一般。”
待清泉退下,他才转回目光,望向苏萤,神情温和却笃定:“既然无缘仕途,总不能荒废了十余年的学问。听闻北地瘟疫频发,我打算先从医书中查查缘由,再参照北地治理之策,写一篇策文。待我们成亲后,你可愿同我一道去北地实地看看?”
“杜衡!”
苏萤羞得伸拳轻捶他,耳根微红。自两人坦言心意后,表兄便愈发口无遮拦,竟然将“成亲”二字说得如此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