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的话,她其实都明白,瑾娘是为儿子挡的刀,这份恩情,杜府必须认下。
程氏从来不是笨,而是心眼子太窄,她只听得进她喜欢的话,只看得见自己看重之人。儿子的将来,她看得比什么都重,自然也想得比谁都精明。
许家的事才刚有了一撇,她怎能轻易就因为瑾娘而误了儿子的大好前程。婆母以为她愚钝不知,叹着气让瑾娘搬至正院,她却乐得将这烫手山芋丢给婆母。
没错,瑾娘确实是她让来的,她想借着瑾娘把苏萤给比下去。可瑾娘为衡儿这一挡刀,却是把所有女子都挡在了杜府之外。
她故意不接婆母的话茬,装傻充愣,可是回到东院之后,她又觉得不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原以为只要自己不松口,婆母也无可奈何。
可是,她却忘了,衡儿已是弱冠之年,三年来,府中诸事早由他亲自过问。衡儿凡事讲规矩、顾情义,若他真觉得该报瑾娘的恩,只要祖母一句话,他便会点头应下。到那时,他的婚事便可越过她这个做母亲的,由婆母一锤定音。
今日一早,她就让松影去寻衡儿,谁知他一早就去了正院与瑾娘在婆母处请安。她估摸着时辰,又让松影去请,然而衡儿又马不停蹄地出了府。好不容易等他回来,他则领了大夫去了瑾娘的住处。
整整半日光阴,衡哥儿全在为瑾娘忙碌,怕是早忘了书房的门从哪儿开!
程氏懊悔不已,都是雪鸢那死丫头,若不是她从中作梗,自己怎会误以为苏萤存心勾引衡哥儿?如今一比之下,才知自己大错特错。原来引狼入室的,从来不是容氏,而是她自己!
看到婉仪提着书袋回来同她请安,她才知瑾娘那里已经完事,于是她又急忙催松影去把衡儿叫来。
松影才出东院,便瞧见刚把大夫送走的清泉,她伸手招他近前:“公子这会子在哪儿?”
清泉自不会说公子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