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听了前半句,脸上的神色一松,刚要念声阿弥陀佛,神佛保佑,可听到后半句,却变得结结巴巴:“啊,大夫这话,是说你十有八九会,破,破相?”
“母亲,让瑾娘先回去歇息吧。”
杜衡看不下去,走上前来打断了母亲不合时宜的话,只见他蹙眉朝着巧书和春暖,吩咐道:“扶表小姐,回东院。”
瑾娘见杜衡上前解围,原本寒了的心,才又有了一丝暖意。
她是被表兄一路抱着上的马车,虽然后来为了避嫌,他改为骑马护送,但到了医馆,除了上药时避开之外,其余时辰他一直亲力亲为,从未将她交给旁人。
若不是表兄温和可靠,又前程远大,将来能成她的依靠,她又怎会如此狠心地让自己受那一刀?
她不能让自己的心血白费,既然姨母靠不住,只能另寻他法。
“表兄,无论如何,礼不能费,请容我先同祖母报个平安再回。”
程氏点头,连连说对:“确实要先去说一声,你们祖母正等着呢,都担心你是否破,呃,都担心你的伤情呢!”
老夫人与容氏虽然心里有了一些准备,但看到瑾娘被搀扶进屋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邓瑾娘的面部缠着两处白布,虽然五官未被遮住,但那一双凄楚的眼眸,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都在无声诉说着她今日所遭遇的险事。更别提那已经洇出血迹的手背处的伤。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行什么礼?快扶表小姐起来。”
老夫人见瑾娘还要朝她行礼,连忙拦阻道:“朝霞,快让表小姐坐下,再取些软垫,让表小姐靠着。”
老夫人心疼瑾娘,她如今正值芳华,本就是爱美的年纪,可才来京没几日,便遭遇此等不幸。
然而,老夫人更生气的是自己的孙儿,一向沉稳的他,怎的会出如此纰漏?
邓瑾娘自一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