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瞧见他望来,登时轻啐一口,羞怯而去。
儿子春闱榜上有名,如今在翰林院任职,素来循规蹈矩、寡言少语。若非当真动心,是绝不会主动开口的。
眼看也是该议亲的年纪,老夫人便问他:“你可打听过她是哪家的小姐?”
杜克勤道:“今日除我们家,便只有国公府的家眷了。”
老夫人起初还担忧,杜家虽是京中高门,可若真要娶国公府嫡女,未免高攀,想要促成婚事,几无可能。好在她亲自托人查访,才探得实情。
国公府家的小姐尚未及笄,出行阵仗极大,照儿子所说,那女子只带了一名丫鬟,想来应是世子夫人常带在身边,陪伴嫡女的旁支小姐。
如此一来,便不是难事。
老夫人只当是缘分天定,便托媒人登门提亲。女方家一听是杜府大公子、翰林院编修,倒也欢喜,随即应允,遣人回帖。不久便收下聘礼,婚事就此定下。
原以为哪怕是旁支,看国公府家的小姐才貌双全,名声在外,这旁支家的小姐也该是知书达理,端庄大方。
谁知成婚第二日,儿子带着佳慧来敬茶,她便看出了几分端倪。
佳慧跟在克勤身后,神色紧张,有几次竟踩到了自己的裙角。还未等丈夫行完礼,便径直跪了下来,见夫君才拜,又慌忙起身重新行礼。
端茶时,也是如此,茶盏因她手抖而微微晃动。
那时起,老夫人便知道,佳慧对于礼数知之甚少,遇事不够沉着冷静。
后来日常相处中,她又发现佳慧在管家之事上有些生疏,许多事一问三不知。
老夫人当时想,礼数不知可以教,管家不会可以带,只要她心思不坏,儿子又喜欢,就都不是什么大事。遂极有耐心地手把手带着,将她培养成了杜府的当家主母。
只是,这遇事慌乱的毛病,终究是娘胎里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