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若真能蟾宫折桂,假以时日,朝廷必有他杜衡一席之地。
她心中本还有些隐隐以为,杜衡此举有讨好之嫌,原是她想多了。既然是为杜府着想,她自不会推辞。于是点头道:“既如此,我便尽力将府中诸务打理妥帖,待你母亲康复之时,再将中馈之权稳稳当当还她,也不负你们对我的信任。”
杜衡正色道:“二婶言重了,侄儿铭感五内。”
然而,一番自谦与应承过后,容氏却仍旧没有笑意,方才那些都不是她要找杜衡倾谈的真实意图。她要知道衡哥儿对萤儿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昨日衡哥儿让她们先行离开,不仅仅是让他母亲保留颜面,容氏隐约觉得更是衡哥儿有心护着苏萤,不想让她卷入这些事端,保她舒心静处。
她想知道,衡哥儿对萤儿是否有意?
无意最好,可若是有,那么,这意有多深,有多长?
聪明人同聪明人对话,总是不须将意图说得太白。
杜衡知道二婶想问的什么,这些时日他又何尝不在问自己,只是他不知如何回答。
沉默片刻后,杜衡回道:“藏书阁一事,是侄儿欠考虑。”
“侄儿只是觉着藏书阁太过简陋,不想二叔与二婶心血受此苛待。加之,苏萤表妹日日在藏书阁整理书目,侄儿也想尽一份心力。正因不想惹出事端,这才以书房名义取的那些物件,谁知,却还是给表妹惹了不必要的麻烦,侄儿对此深怀愧疚。“
容氏追问:“这么说,你只是为了藏书阁,并非其他?”
杜衡没有答话。
不是不愿答,而是不知如何作答。
容氏叹了一口气,道:“昨日之事,因你而起,也因你而止,功过相抵,两不亏欠。我既不会向你道谢,也不会因此责难于你。”
杜衡听后,心中愧意更甚,道了声:“二婶。”
容氏却摆手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