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自生出几分趣味来。许是真有些天资,也许是蒙上苍眷顾,从童试起他便一路过关斩将,成为当朝最为年轻的少年解元。
本以为之后的路也会如预想般顺遂,谁知父亲竟因病骤然离世,杜府上下,一时之间,门庭无依。
母亲可以哭,祖母可以哭,杜府上上下下都可以为一家之主的离世,伤痛欲绝。可唯独他不能,直到那时,他才真正明白父亲当初那番话的分量。
苏萤的一句无心之问,勾起了他对父亲的思念。独自一人走下廊道,萧瑟的身影踏进夜色之中,此刻的黑夜,成了哀伤最好的遮掩。
这座藏书阁,原本便是他年少时的书房。父亲本以为此院僻静独处,能助他心无旁骛。却未曾料到,院外之声反倒时时扰了他心神。那次偷溜出院之后,父亲便在东院为他另辟了一间静室,而此地,便由二叔收用。
推开掩着的院门,穿过小小庭院,杜衡走入书阁之中。
他轻轻叹了口气:“这里连一盏灯都没有吗?”
清泉将灯笼又举了高一些,道:“想来二太太与表小姐只在白日来,所以无灯。”
杜衡又道:“无灯也罢,连个炭盆也无吗?”
“有的,有的,今日来时,屋里暖的很。”
清泉赶忙拿着灯笼往墙角一照,果真找到了炭盆。
他将灯笼放下,燃起炭盆,只是要让整间屋子真正暖起来,还需等上一会儿。
一团团白气,随着呼吸而出,杜衡搓了搓手,朝屋内环视一周。灯笼的光太过昏黄,实是看不太清。
窗外的雪未化尽,反倒因月光而更显得发白发亮,使得临窗处比别处更亮了一些。杜衡不由自主地便走向了窗旁的书案。
扫过案上的文房四宝,他拿起了唯一一本册子。凑近窗台,借着月光,他看清上书着目录二字。这字似曾相识,于是他又翻了几页,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