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也算不上吧。”
陈小苗歪着头,陷入回忆。
“长姐如母……俺这条命是师傅捡的,可把俺从个黄毛丫头拉扯大、给俺缝补衣裳,洗衣做饭的是师姐。
如果观里缺粮,她就把自个儿的口粮省下来给俺。冬天冷,她也会把好的棉布料子都给俺做衣裳,自己穿得单薄……”
孙瑶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小声感慨:“我姐好像跟你师姐差不多,可我……我为啥总是怕她呢?”
“那是恁胆儿太小了!”陈小苗一副过来人的口气:“恁得跟你姐讲道理!”
“讲道理?”
“对!”
陈小苗重重点头。
“不光要讲道理,还得把心里头想的啥,都跟她说出来!
俺师姐也不一定回回都对,她要是冤枉俺,俺就跟她犟,跟她掰扯,哪怕让她打一顿屁墩,俺也不服。
俺还在心里头发誓,这辈子都不跟她好……嘿嘿!”
陈小苗说着说着,自己倒先乐了。
“可等到师姐回过味儿来,晓得是她错了,跑来跟俺赔不是,给俺揣个热乎乎的烤红薯,俺心一软,就又跟她好了。
说到底,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哪有隔夜仇。”
孙瑶静静地听着,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
………
一小时后,确认孙瑶没有不良反应,三人离开医院。
晚上陆远刚洗完澡,穿着睡衣擦着头发从主卧出来,就听见客卧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他脚步一顿,赶紧走过去推开门。
陈小苗正坐在床边轻拍着孙瑶的背,一脸手足无措。
孙瑶则把头埋在被子里,肩膀一耸一耸,哭得泣不成声。
“怎么了这是?”陆远压低声音问。
孙瑶不答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