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白舟抬手指向一旁的昏黄路灯,
“在那个灯泡里面,你看见了什么?”
“……灯丝?”
鸦确定地回答。
“没错。”白舟欣然点头。
昏黄的路灯灯光,照在他的侧脸。
“我是怕死的,而输了就只能等死。”
“但别人家的小朋友怕输可以回家种地找妈妈炒碗鸡蛋炒饭吃吃,我却没有妈妈没有地也没鸡蛋炒饭吃。”
“怕输是没有用的,即使没有伞,在屋檐下躲雨到天黑也还是没人会接我回家……所以就只能把衣服盖在头顶,下雨下雪下流星都要闷头猛冲。”
“——我早就习惯这种事了。”
平静地碎碎念着许多,白舟从隐秘的校园角落走出,抬手看了一眼腕表:
“是被那什么恶魔杀死,还是被少校砍掉脑袋,其实对我来说都没差别,最坏的结果一直都在身后追我。”
“从晚城出来的日子每天都在等死,活着的每一天我都庆幸不已。”
说着,白舟迈开脚步,步履匆匆:
“……好了,鸦,留给我们犹豫的时间可不算多。”
一边走着,一边转头看了鸦。
少年被路灯拉长的背影,抬起手朝她招呼。
那身影带了一点点疲惫,但更多的,是面对人生大事时的决断与洒脱。
——一如当初,面对鸦的邀请时,白舟的毫不犹豫。
“在那之前,还要应付少校今晚的追杀。”
他说:
“——我们,得赶紧上路了!”
他仿佛着急去赶下一场盛大的表演。
而事实上也正是这样。
只是导演主角全都是他,就连搭建舞台这种苦力也要白舟自己去做。
月上中天,腕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