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看镜子。
所有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了那面巨大的三生镜上。
他们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故,能让这桩板上钉钉的机缘,最后变成了一场空。
......
镜面无声,画面流转。
西岐的风沙被甩在身后,前路却并不比来时好走。
越往东走,树越少,土越黄。
路边的榆树都被剥了一层皮,白惨惨的树干露在外面,像是一根根没肉的骨头插在地里。
陆凡走得很慢。
他脚上那双在西岐新纳的布鞋,底子已经磨穿了,脚后跟渗着血。
但他没停。
他也没像之前那样,见人就医,逢人便救。
不是心硬了,是没药了。
他那个药箱早就空了,连装药渣的陶罐都在前几日为了换半个发霉的饼子,给了一个路过的货郎。
此时正是晌午,日头毒辣。
陆凡走到一处残破的村口,想讨口水喝。
村子里静得吓人,连声狗叫都没有。
他推开一家没关门的院子。
院子里支着一口大锅,锅底下火烧得正旺。
一个男人蹲在灶坑前,机械地往里添着柴。
旁边坐着个妇人,怀里抱着个两三岁的娃娃,那娃娃不哭也不闹,脑袋耷拉着,像是睡着了。
陆凡张了张嘴,那声“大嫂”还没喊出口,就被眼前的景象堵在了嗓子眼。
那妇人没看孩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
而在院墙根底下,蹲着另外一对夫妇,怀里也抱着个一般大小的孩子,正眼巴巴地看着这头。
两家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碰了一下。
那个蹲在墙根的男人站起来,把怀里的孩子往前递了递。
那个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