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药柜,抓药取药都在这儿,最右边的山水屏风后支着两张床,遇到病情过重不宜挪动的,就安置在此处休息,现在空无一人。
等阿棠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铺子里转了两圈。
书案上还放着她写了一半儿的药方,小渔不在,还是和以往一样,做了错事就藏起来,等着她‘忘了’之后再现身。
阿棠无奈叹气。
将东西一一归置好,关了铺面熄了灯,这才端着烛台去往后院。
他们师徒平日里看诊很忙,无暇打理琐事,花钱请了隔壁家的花婶和他儿子帮忙做饭洗衣打扫院子,顺带照顾病人,花婶每天离开前会烧好热水,以备夜里之需。
这个时辰水肯定是冷了。
阿棠准备凑活着擦洗下,先换身干净的衣裳再说其他,谁曾想路过东屋时竟发现房门开着一条缝,她脚步顿了下,凑近两步,小声问道:“师父,您歇了吗?”
里面无人回应。
安静的出奇。
她师父病在肺上,夜里时常咳嗽,断不会一点声响都没有,难不成……
阿棠想到某种可能,脸上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顾不得什么规矩疾步推门而入,烛光争先恐后的涌进去,将整间屋子照的一览无余。
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
阿棠松了口气,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床,眉心又不自觉蹙起,三年了,师父身体每况日下,近几个月已经下不了床了。
他这个时辰不睡觉,能去哪儿呢?
一想到他的身体状况,阿棠的心就跟着悬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换衣裳,在家里找了一圈没见人,立马从杂物里翻出一个灯笼,点亮后套上灯罩抓了件披风裹住自己,急匆匆的出了门。
此时街上三三两两都是参加完傩神祭回来的人,阿棠逢人便问。
“王大哥,你看到我师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