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是他小师弟,年轻气盛,颇为折腾,那语气就像是在说家中不懂事的后辈,无奈有之,却无怨恨。
怎么就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你一早就打算好要在傩神祭典上杀人?”
贺平章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观妙嗤笑,“怎么可能,我虽恨他,可真要动手也不会选在神佛面前,傩神祭何等重要,还有官府的人在场,我就算不考虑其他人,也不想令你为难。”
说到后半句,他神情略显落寞。
他们的情谊……
今夜之后,也就不复存在了。
前程正好的官老爷怎么能和杀人犯有牵扯?
“那你为何还是动了手。”
一句话,彻底烧起了观妙心底的火。
“因为他该死!”
观妙怒吼一声,双手撑地,踉跄的站起身来,茫茫然从每个人脸上扫过,足以将他们任何细微的表情映照出来。
他想,院里的火光真亮啊。
一如他入殿时那样,关公神像在上,他看着重阳穿上他梦寐以求的傩神神袍,展开双臂笑吟吟的看着他。
“师兄,怎么样,这衣服穿在我身上是不是比你更合适?”
“喜欢吗?”
“可惜了,你这人太假了,心里想什么嘴上从来不肯说,傩神祭是这样,当观主也是这样,背着名声的包袱想要人人说你一句好,然后转过头又怪别人不肯让。”
“知道师父怎么评价你吗?”
年轻俊朗的脸凑近他耳边,用一种轻佻又极讽刺的腔调缓缓吐出八个字,“工于心计,不堪托付。”
“不堪托付!”
观妙至今都记得刚听到这几个字眼时浑身发冷的感觉,像寒冬腊月里不着寸缕的被人丢进雪窟窿。
连浑身的血液也被冻结。
他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