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继续尽兴。只是薛大人连日操劳,不胜酒力,下官先送大人上楼歇息片刻。”
她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无不是人精。
县令齐源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放下酒杯站起身,“薛大人保重身体要紧!那就烦请录班头送大人回房休息!”
其他人也像得了信号,哗啦啦站起一片,纷纷拱手作揖,七嘴八舌地表达关切与告退之意。
“薛大人安歇!”
“大人慢走!”
“……”
薛煌对这种场面似乎习以为常,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淡淡地抬了下手示意知道了。
他扶着桌面缓缓站起,身形依旧挺拔。
陆棉棉将手递过去,轻轻架住了薛煌的一只手臂。
薛煌没有拒绝这小小的支撑,反而将一部分重心稍稍靠了过来。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带着酒气和一种冷冽松香混合的气息,瞬间将陆棉棉包围。
她稳住心神,低声道,“大人,小心台阶,客房在这边。”
两人便在众人或关切、或探究、或了然的复杂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步、有些缓慢地穿过热闹依旧的宴席厅堂,向着通往上层客房的楼梯走去。
身后的喧嚣如同被隔在了一层无形的薄膜之外。
薛煌上虽然有着雪酒凌冽的酒香气,但他的步伐却并不虚晃,每一步都结实的踩在木质的楼梯上。
跃过层层楼梯,云淮楼最好的客房映入眼前。陆棉棉推开雕花的木门,小心翼翼地扶着薛煌走进去。
房间里熏着淡淡的安神香,隔绝了楼下的喧嚣,显得格外静谧。
陆棉棉将薛煌安置在宽大的床榻边坐下,陆棉棉立刻去倒了一杯温热的龙井茶水递过去,“大人,喝些茶水解解酒吧。”
薛煌没有马上接,他坐在床边,微微低着头,垂下的浓密眼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