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竹筒倒豆子般,几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鸡零狗碎都吐了出来,反复强调自己只是底层小喽啰,核心机密半点不知。
薛煌静静听着,眼中寒光闪烁。任山的供词,佐证了云娘的线索,也勾勒出了苏和与月娇奴的层级,但最关键的那根线——幕后的保护伞和真正的组织者——依旧隐在重重的迷雾之后。
月娇奴的沉默和任山的无知,仍然让这整桩案件迷雾重重。
“至于绑架昙花姑娘这件事真的就是小的一时鬼迷心窍。昙花姑娘生的实在是貌美小人想着若将这个姑娘卖给上级,说不定还能够多分我几两银子。也能够更一步的进入他们的核心阶层,不要让他们一直吃肉,而我喝汤都是淡的。”
“可是谁也没曾想,小人的运气就这么的差。可是人既然已经被我掳走了,我又害怕昙花姑娘被放出来之后到衙门告我的状,我只能先将她藏在假山的密室当中。然后越想越觉得委屈,便趁着醉意将昙花姑娘给……”
“大人,我虽然做的是禽兽不如的事情,可是我做的这些事情还罪不至此,还请大人能够给我留一条生路……”
任山眼中恐惧,不停的将头磕在铺满稻草的地面上,嘴里一直嘟囔着“饶他一命”这样的话。
薛煌的目光又移向刑架上只剩一口气的月娇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对着那垂死挣扎的身影轻声道,“至于你……既然骨头够硬,那游戏……我们慢慢玩。”
他转向狱卒,声音冷酷,“把人拖下去,用最好的药,吊着她的命,别让她死了。”
陆棉棉看着月娇奴被影卫粗鲁拖走的身影,又看了看地上如烂泥般的任山,心头一片沉重。线索看似推进了,触及到的却只是冰山最表层腐朽的一角。
那深藏在水面下的黑暗,依然庞大得令人窒息。
薛煌走到门口,停步,并未回头,声音低沉传来,“你还在原地里傻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