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案子就离水落石出不远了。
薛煌听完沉默地踱至窗边,透过雕花的窗棂望向外面的沉沉夜色。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掩,只透下稀薄而朦胧的光线,正是夜探的最佳掩护。
“更深夜沉,最宜寻踪。”他转过身,声音低沉而有力,“准备一下,我们走。”
他的目光掠过陆棉棉紧绷的身体,最终落在她腕间那一抹微弱的金光上,眼神复杂地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仿佛那只是寻常物品。“前几次行动我发现你在夜间视物的能力很差,这一次要进入到未知地带,记得时刻跟紧我。”
那语气,与其说是命令,更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气息。
小覃子嗅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他把头低的更低了。陆棉棉却并不敢确定薛煌真正的心意,他们之间横亘着身份上的天差地别,下位者依附着上位者是天然的生存法则。陆棉棉现在只觉得“跟紧”两个字,像是冰冷的警告。
陆棉棉用力点头,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是,大人。”
她没有多问,也不去看小覃子,只是默默转身,快步去准备简装、火折、防身短刃——今夜,她需要证明的不仅仅是自己在这个探案团队当中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更是生存的价值。
她必须找到线索,找到昙花。
一个时辰后,夜色如墨。扬州运河东岸的河堤不似西岸的那般繁华,只有风吹柳梢的簌簌声和河水汩汩流动的单调声响,更添几分荒凉阴森。
陆棉棉与薛煌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凉亭。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青草混合的湿润气息,同时也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不易被察觉的、淡淡的霉味和某种脂粉残留的甜腻气息。
薛煌显然也嗅到了,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凉亭周围每一处可疑的阴影。
凉亭本身空空荡荡,一览无遗。正如云娘所暗示的,关键在凉亭“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