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里透出理解与坚韧的女子,又重叠出一种新的鲜活。
薛煌向来不接别人的食物,并不是嫌弃脏,他在内监局的那些日子就连馊饭都吃过,那些年为奴没被他过过的苦日子,可能连着市井中的乞丐都想象不到,又怎么会嫌弃地方美食会脏呢?!
只不过他习惯了吃任何东西之前都让小覃子来帮他试毒。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像对待下属赏赐般点头示意,而是破天荒地伸出了手。
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带着养尊处优的细腻,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陆棉棉有些意外地看到他亲自接过那油汪汪、烫手的纸包。光火石之间,薛煌的指腹不小心擦过她的指尖。
那短暂的接触带来一丝莫名的战栗,陆棉棉飞快地缩回了手,指尖在官服衣摆上蹭了蹭,掩饰那点微妙的尴尬,他们之间明明已经有最亲密的肌肤之亲和一次小小的触碰,却让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
薛煌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打开了纸包一角。薄如蝉翼的面皮下,饱满的肉馅和晶莹的汤汁清晰可见。
他没有立刻食用,只是就着阳光审视着这份平凡的“扬州特色”,嘴角那习惯性的冷诮淡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清的…兴味。
他没有说话,但接过并审视的动作本身,已经是一种打破僵化界限的姿态。陆棉棉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在晨光里少了平日惯有的压迫感,心头那点因递包子产生的忐忑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轻快。
这种无声的接受,比任何言语的安抚都更让她安心。
她默默低下头,捧着自己那包小笼包,也小口吃了起来,两人就像普通的市井中人一样,吃着扬州城内的特色早点,奔赴着他们要去工作的目的地。
阳光落在薛煌肩头,也落在陆棉棉低垂的发顶,将两人身形的距离勾勒得近了几分。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