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棉棉路上走的很慢,她低头寻找着竹荪的身影。
而薛煌走的慢则是因为刚下过雨后的山林地面泥泞,他绣着金丝刘云文的削面,被泥泞的泥巴染湿。
果然,一处干草下面出现了竹荪的身影,陆棉棉女生将这颗蘑菇摘下来放到她的布兜里面。
布兜还未干,上面仍残有雨水的湿润,也恰好能够给新摘的蘑菇起到一个保湿的作用。
薛煌无奈,缓缓开口,“你是欠了什么高利贷吗?你当真就是这么缺钱吗?”
底层挣扎的人们确实要不断的赚钱来维持温饱。可衙门每个月发下来的月钱虽说不高,但也足够她一个女子生活,薛煌实在不懂为何陆棉棉会如此贪财。
陆棉棉又拔起一根竹荪,她将竹荪底部的泥巴清理干净,想也没想的开口回答道,“我这么努力的赚钱当然是为了等到我年满十八岁以后,给自己缴纳红鸾税。而且这红鸾税每年都会根据年龄递增,我当然要提前给自己存好这笔钱。”
平时不敢对家里人说出来的实话,会被当成这个时代怪胎的一些大逆不道之言,陆棉棉却敢对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人和盘托出。
薛煌挑眉,“你不成亲?”
陆棉棉似乎是起了逗弄薛煌的心思,“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清白女儿身子都已经被大人你给毁了,我这辈子还能嫁的出去吗?”
陆棉棉其实并不在乎。
她常年混迹在市井当中,也见过太多表面上立着贞洁牌坊的女人坏到一肚子坏水儿,也见过那些在勾栏瓦舍里面和男人搭唱卖笑的妓子给路边的穷苦人施粥布饭。
女性的贞洁衡量不出一个女性的好坏。
贞洁就只是贞洁,贞洁也只能代表贞洁,这东西不能决定任何其他的事情。
可说者无意却听者有心。
那日的花船上,薛煌确实只是将陆棉棉当成一个解毒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