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煌并未做出回应。
他的眼眸犹如一潭古水,掀不起任何波澜,也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薛煌转头看向瘦马,那双灰色的眼珠确实是在人群中显得格外不同。
小覃子已经跟着薛煌一起共事多年,薛煌皱一皱眉,他就知道自家主子想要做些什么。
小覃子从腰间摸出一根极细的银针。
这根银针平时是为了给薛煌用膳时验毒的,而此刻另有用途。
小覃子走到瘦马的身前,陆棉棉眼前光影明灭,她用余光瞥见小覃子半跪在瘦马的面前。
那根银针就这样不带丝毫犹豫地向着瘦马的眼睛刺过去。银针和虹膜的距离仅有微弱的几毫米。
小覃子观察着瘦马的面部表情。
“大人,这女子确实是一个盲人。”
有些人天生瞳孔也是灰色的,灰色瞳孔也可以伪装成盲人的样子。
可最细微的表情却骗不了人。
银针贴合瘦马的眼睛,若是装出来的盲人,眼皮会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发生细微的抽动,可这瘦马看起来并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她的神情还是那般淡然自若。
小覃子收起银针,再一次退到了侧方。
薛煌问瘦马,“现在你也说说吧,当时你在现场都听到了一些什么?”
瘦马淡淡开口,“回大人,我当日在房内给梁大人弹奏空篌。先是听见我身侧这位姑娘推门而入,后来呼唤梁大人的声音。梁大人并未做出回应,随后听到了酒壶碎裂的声音,闻到了雪酒的香气。紧接着我身侧的这名姑娘就高呼杀人了,随后大批的人进入屋内。”
瘦马的回答听起来滴水不漏。
越是这样的回答,越是会让人生疑。
薛煌站起身走到陆棉棉身侧,借着屋内烛火的光芒仔细打量这个市井女孩儿,“当时梁大人被勒死的时候,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