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冰上长工,是整个制冰过程中,最危险的工种。
不仅辛苦,还极为危险,每年都有坠入冰河溺死的。
这老汉当了大半辈子长工,虽侥幸囫囵着身子活下来,但也被冰钩意外戳瞎了眼。
窖主仁厚,给了老汉一大笔钱。
老汉也颇为识趣,主动请辞,平日里就做些裱神纸扎的零工。
老汉不愿阿华重蹈覆辙,接他的班。
可也觉得靠水吃水,只要水不断,就始终有口饭吃。
所以,当水三儿多好啊。
京师一霸,还只是在城里推车送水,热了能躲阴,冷了能添衣,不必吃冰天雪地的苦。
许是‘吃苦’二字刺激到阿华,阿华一把攥住老汉的衣领,眼睑垂下,眸子隐没在黑暗中。
只是声音有些颤抖,
“爹,我熬了五年,还只是个临时工,虚缺的水夫!吃的是瞪眼儿食,喝的是渣滓水,跑的是臭巷路,我还要再吃多久的苦啊……
爹你吃了一辈子的苦,娘跑了、眼睛瞎了、营生没了……爹,东西给我吧。”
“阿华,那东西太危险了!一旦被人发现,我们守不住的!”
“爹。”
阿华松开老汉的衣袖,没有多说。
老汉长长叹了口气,本挺直的背一点一滴的佝偻起来。
他弯腰从神龛后面摩挲一阵,取出一只镇坛木。
呈长方体,手臂长短,正面刻有“万鬼咸听”四字,两端还有乾坤、坎离四卦。
一看就是个老物件。
老汉又推动镇坛木,里面居然是中空的,安静的躺放着一只三角形黑色令旗。
阿华见状,一把从老汉手中夺过镇坛木,取出令旗,插进裤兜里,随手将镇坛木塞给老汉,二话不说就朝门外而去。
“伏惟灵官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