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才没好气的看了陈顺安一眼,一阵吹鼻子瞪眼。
他哪里不知道陈顺安是在装疯卖傻。
而这些话,他已经憋了许久,便是跟同窗好友也不敢吐露。
唯有面前这位顺安兄,分明是一介水夫、武者,但马秀才多年前便惊讶发现,陈顺安身上有种跟旁人、跟这个世道格格不入的气度。
虽然被陈顺安隐藏得极好,但还是让马秀才隐隐察觉。
马秀才叹了口气道,
“我有从海外漂泊回来的好友,告诉我外面已变了天地。有会说话的留声机、即便普通人也能看到千里之外的望远镜、还有记载天下疆域山脉水流的天文仪。
还有各种党派、会社,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所谓‘老师’,已经从繁重累赘的至亲传承纽带中解脱,形成一种公开利民的普及方式。
不干预、不强制百姓的信仰,甚至还有信筷子、信扫帚的。”
马秀才神色向往,一时有些失神。
陈顺安突然问道:“那以先生高见,若是想在圣朝立神道,聚信仰,该如何为之?”
长白圣朝似乎并无神明。
只有不时露出只鳞片甲的仙人。
尤其是当陈顺安成神,炼化【溟涬上渊水元大帝】的神格后,更是隐隐察觉……
整个天地,无一尊神。
这十分违反常识。
各处寺庙香火鼎盛,却并无飨食香火,可人前显圣的神祇。
除了他。
惟我独神。
马秀才惊讶的看了陈顺安一眼。
不知道这个一向对这些宏观道理极为忌讳,避之如蛇蝎的陈顺安,为何突然对信仰之说,如此感兴趣。
但今日难得有些雅兴,马秀才不由得多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