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陈状元!您可饶了老道吧!”
袁守诚像被蝎子蛰了一样跳起来,连连摆手,脸上的褶子都挤成一团,透着一股子市侩的精明与惧怕。
他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往摊子后面缩,仿佛想躲在那个破签筒后面,
“这……这我哪知道呀?”
他急忙摆手,然后压低了声音,“再说了,那可是‘佛门’!西天那边!都是人家佛子佛孙,吹口气我这老骨头就得化成灰!”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夸张地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要多惨有多惨,
“您就行行好,换个事儿问吧,这事儿我真不敢沾,沾上就是个死啊!我这一脉老老少少还指着我呢……”
说着话,他哭丧着脸,就差说什么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个月的婴儿了。
“哦?不敢说?”陈光蕊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脸上不仅没有意外,反而浮现出一丝了然的淡笑,慢悠悠地转移了话题,
“行,不说这个也行。那咱们就聊聊……别的。”
他踱步到条案前,随手拨弄了一下桌上散落的铜板,声音带着点玩味的探究,
“比如……袁先生,你日日夜夜逼着人家打渔的送那金尾鲤鱼,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
陈光蕊抬眼,目光锐利地钉在袁守诚强装镇定的脸上,“天天喝鱼汤?腻不腻啊?”
袁守诚的瞳孔猛地一缩,但瞬间又堆起那副熟悉的、圆滑世故的笑脸,嘿嘿干笑道,
“嘿嘿……瞧你说的!老道我这不就这点口腹之欲嘛?这金色的鲤鱼,滋味是真好,嫩滑、鲜香……怎么吃也吃不腻!再说了,算卦的嘛,总得有点讲究不是?卦规不能破!”
他拍着胸脯,唾沫星子飞溅,试图把话题往贪吃和规矩上引,绝口不提真实目的。
“吃不腻?”陈光蕊嗤笑一声,根本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