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指向不可行。
陈光蕊心头一喜,差点没控制住表情,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他原本就希望借这清信弟子的身份挡灾,此刻秦王府主动拿它当武器,简直太合心意了!
他低眉顺眼,继续保持沉默,把这“烫手山芋”稳稳地扔在殷开山那边。
殷开山果然眉头一扬,显出宰相应有的气度与见识。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朗声回应长孙无忌,
“长孙大人所虑,自有道理。然老夫于佛门规矩,倒是略知一二。所谓‘清信弟子’,其身份与受戒出家的和尚全然不同,此等弟子,本就是俗世中人,在家持家修行,娶妻生子传宗接代,非但不受禁止,更是常理,亦是佛法所容,绝非那断绝尘缘之人。”
他声音洪亮,条理清晰地将“清信弟子”的性质讲得明明白白,直接化解了长孙无忌抛出的身份障碍。
李世民听了,微微颔首,神色愈发满意。
然而,秦王府的阻力并未就此消除。
一直沉稳低调的杜如晦此时也站了出来。
他面色肃然,对着李世民深深一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殿下,殷相所言在理,清信弟子确实可成家室。只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陈光蕊身上,
“陈状元乃此次科举之魁首,乃我大唐开科以来万众瞩目之新星。他前脚刚因佛诗名动京师,声势浩大地做了清信弟子,宣扬‘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的超脱心境,转眼之间,这……就要成亲迎娶当朝宰相之女?”
“此事虽于佛门戒律无碍,然,未免给人‘朝入佛门,暮入侯门’之观感,似有轻浮、悖逆初衷之嫌。臣以为,状元郎之婚事关乎朝廷体面及士林风气,当慎之又慎,或可从长计议,待风波稍平、人心沉淀后再议,方显得更为持重,也免天下人及佛门有所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