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驿馆的小院笼罩在浓重的夜色里。宵禁的静默填满坊市,只隐约听见外面金吾卫还在抓人,气氛紧张。
陈光蕊与陈安刚踏进院门,摇曳的灯火便将陈安的焦急映得分明。
“哥,魏公到底怎么说?咱们这次是不是要做大官了?”
陈安紧走几步,声音压得极低,还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下寂静的街道。现在魏征没事了,陈安的担心也随之消散,但是听到金吾卫的声音,还是有些紧张。
陈光蕊脚步未停,唇角挂着点若有似无的意味,像是笑,又带着点说不清的倦意,
“魏公此人,谨慎得很。从头到尾,滴水不漏。”
陈安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更白了,
“那……那岂不是信不过咱们?怎么办啊哥?”
“信不过又如何?”
陈光蕊推开房门,油灯的暖光泻出,
“他谨慎是他的事,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天色已晚,歇息吧。”
他没有给出更多的安抚。
从历史上了解的魏征,刚正不阿,敢于谏言。今日一见,最大的印象就是此人太过于谨慎,一切都要等到信息最准确的时候才能够做决定。
不过这样也好,陈光蕊想着,如此谨慎的人,赢得他的信任很难,赢得了信任收获也会更多。
好在他心中不慌,因为他知道的都是正确答案。
听到陈光蕊的话,陈安张了张嘴,看着兄长沉静的侧脸,满腔的忧虑堵在喉咙里,终究没再问出口。
屋内的寂静很快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驿馆仆役几乎是小跑着来到门外,声音有些发紧,
“陈状元!陈状元!有人找,等您很久了!”
陈安已如惊弓之鸟般霍然站起,“谁?是不是金吾卫的……”
仆役摇头,神情古怪,
“不是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