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龄笑得更加热络,
“同科之谊,如手如足。小弟近日深感京城气象万千,却唯与陈兄未及深谈,实在憾事。今日斗胆拜访,一是仰慕陈兄高才,二来……也是想讨教一二。”
两人分宾主落座,驿丞奉上粗茶,便躬身退下。
陈光蕊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浮沫,心中了然。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张昌龄多半是看到自己这些天“上蹿下跳”地拜访官员,有样学样了。他不动声色,做出洗耳恭听状:“张兄但说无妨。”
张昌龄喝了口茶润喉,眉宇间难掩一丝得意,故作谦逊地压低声音,
“说来惭愧,小弟观陈兄近日常访名贤,心向往之,便也效颦了一番……”
他顿了顿,小心观察着陈光蕊的表情,见对方只是微微颔首,眼神平静无波,只得继续道,
“前日小弟厚颜拜会了孙伏伽孙御史府上。”
“哦?孙前辈?”
陈光蕊抬了抬眼,面上恰到好处地带了点“惊讶”和小小的“敬佩”。
张昌龄未及深思,见陈光蕊的惊讶,心中有些得意,
“陈兄有所不知,这朝堂之上,大人与大人之间,亦有区分。你这几日拜访的大人其实......”
说道一半,他故意不说了,而是神秘一笑,
“孙大人也是靠着科举才上来的,是你我的前辈,理应与他多亲近亲近。”
说到这里,张昌龄更为得意,这陈光蕊虽是状元,但是对这官场之道,似乎不如自己看的通透。
看样子,张昌龄定然是在前辈状元那里得到了什么信息或者承诺,这才忍不住来卖弄一下,以至于他到现在都忘了来意,陈光蕊顺着张昌龄的得意言道,
“张兄能得前辈首肯,果然不凡。这长安城中识人之明者,孙前辈必在其列。”
这句不咸不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