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神仙那可真不是凡夫俗子!头一天就教了老汉一个‘看星识水气,辨纹定鱼踪’的法门!喏,就是这块红石滩的位置,他还掐着时辰,告诉老汉哪天‘水气交泰,宝鱼聚集’!老汉将信将疑照着试了,您猜怎么着?嘿!当天一网下去就是两尾金光灿灿的大鲤鱼!那鳞片,亮得晃眼!”
老张沉浸在回忆里,手舞足蹈,仿佛要将这桩奇事昭告河神,
“自那以后啊,老汉天天都去听袁神仙指点,他老人家从不厌烦,日日告知老汉时辰方位!虽说今儿只捞着一尾算是个‘意外’……”
说到此处老张还是忍不住撇了下嘴,“可这大半个月的收获,老汉捞到的金鲤鱼比过去十年加起来都多!袁神仙说了,这叫什么……‘顺天时,得地利,人和在己’!他就是老天爷派下来,专门照应俺们这些打鱼人的活菩萨!这本事,普天之下,谁人能比?哈哈……”
他正说得眉飞色舞,得意忘形之际。
忽然!不远处河畔半人高的野苇丛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一个穿着藏蓝色粗布短褐、裤腿挽到膝盖、背着个半新不旧竹编柴筐的樵夫走了出来。
这樵夫约莫四五十岁年纪,面容方正,皮肤是常年在外的古铜色,颌下蓄着短髯,体格颇为魁梧结实。
“呔!兀那老倌儿!”
樵夫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关中口音,一脸惊讶与浓厚的兴趣,
“你这般大呼小叫的,吵得俺河边拾柴都不得安生!方才俺听你说什么……有人算准了鱼在哪儿?还能日日指点你捞金鲤?当真?世上还有这等神人?莫不是诳语哄骗这位公子吧?”
他目光扫过岸边的陈光蕊和陈安,又回到老张身上,带着朴实的质疑。
老张正说到兴头上被打断,又遭质疑,顿时火气上来,脸一板,
“哼!你这山野莽夫懂个啥!老汉所言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