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瞬间明白了,心头一酸。
那位饿死家中的王忠王老御史。
张飙点点头,似乎不想多提这茬,又恢复了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告诉他们,户部欠老王的俸禄,就那三张条子.....”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接着道:“咱这儿还记着,有效!回头一并给他们讨回来!让他们再撑撑,别跟老王一起想不开,这世道还能活!”
沈浪握紧了手里的碎银子,看着张飙那身单薄的、洗得发白的长袍,在寒风中摇曳,眼眶突然有点发热。
他知道张飙自己都穷得叮当响,这五两多银子,绝对是他全部的家当。
“飙哥....”
沈浪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可是....可是您全部的钱了?您怎么全给出去了?”
张飙正准备跟上前面那群底层京官,闻言猛地一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霍地转回头,眼睛瞪得溜圆,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盯着沈浪:
“卧槽?!你怎么知道的?!你小子会读心术还是扒老子墙角了?!”
沈浪被张飙这过于激烈的反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
“不是的飙哥,我是算的。”
“算的?”
张飙眉毛一挑。
只见沈浪掰着冻得有点僵硬的手指头,开始小声地、条理清晰地计算:
“前几日,您从皇上那儿讨回来五十两整银,给了我二十两。”
“然后,昨晚又请兄弟们吃喝,要了十斤猪头肉,三坛烧刀子,再加上那五个猪头肉,今天的饭钱,林林总总,我算着,您大概花了二十四两六钱左右.....”
“那剩下的,不就应该是您兜里这五两三钱七分了吗?
沈浪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
但那份精准,让周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