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礼嘲讽地说:“陆家现在是陆山南的。”
“是啊,但陆山南一定不会帮徐总。”陆锦辛微笑地看着他,“而我会。”
“意思是,我要帮你拿下陆家,等你拿到陆家后,再反过来帮我?”徐斯礼嗤笑一声,“小陆先生这是想做无本的买卖,空手套白狼?”
“我既然敢约徐先生,就不会一点诚意都没有。”
陆锦辛不慌不忙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推过桌面,“这是我拟好的合同,只要徐先生助我拿到陆家,我们的合作就按这个合同来办。”
徐斯礼垂了下眼,目光在那份合同上停留了一瞬。
但他没去拿,而是再次看向戏台,咿呀的唱腔还在流淌。
片刻后,他伸手去端那杯已经冷却的茶,抿了一口,声音也带上凉意:
“怎么说呢,我确实,很讨厌别人觊觎我的妻子。”
陆锦辛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真诚灿烂,他举起自己的茶杯:“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两个瓷杯相撞,发出的细响就好像一切尘埃落定的钟声,诡谲不明的气氛到这里也画上了句号,空气无形间变得松弛许多。
徐斯礼随意地问:“小陆先生要在北城待多久?”
陆锦辛不知道想到什么,狐狸眼流光溢彩,笑容意味不明:“北城山好水好人也好,我想多玩一段时间。”
徐斯礼懒得深究他的情绪变化是因何而来,回一句:“欢迎。没别的事,徐某先走了。”
陆锦辛起身,送他到楼梯口。
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徐斯礼和周祺远去的背影,勾了勾唇,又走到栏杆边,往戏台看去,《帝女花》已经唱到尾声。
他嘴唇轻启,跟着台上戏剧演员一起哼唱:
“合欢与君醉梦乡,碰杯共到夜台上,百花冠替代殓装,驸马珈坟墓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