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的好脾气,哪怕是对家里的佣人也都是体恤的有礼貌的——端看宋妈就知道,她对宋妈的称呼,一直都是“您”。
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凶?
时知渺确实很少对人发火,但今天她忍不住。
她冷静不了,也克制不了,她将徐斯礼的衣服抓得很紧,深吸了一口气,语调紧绷着:
“我跟你们少爷还有话说。你可以下班了。”
司机下意识去看徐斯礼。
徐斯礼几不可察地颔首。
司机连忙低下头,眼皮却无端跳了跳,总觉得今晚有大事要发生……不敢多话,小心翼翼地将他们的车门关上。
“是,是。”
车门重新合上,将空间再次密闭,一片静谧里,只有暖气发出的微弱“呼呼”声。
可能是三分钟,也可能是五分钟,徐斯礼终于开口说:“我跟薛昭妍没有过——这是我给你的回答。”
“……那薛芃芃是怎么来的?做试管吗?”
不可能——这个猜测一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如果他连薛昭妍都没有碰过,那就不可能跟她有个孩子,这个完全说不通,不合逻辑,非常反直觉。
那么薛芃芃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知渺心里有个猜测……但她觉得不可能,怎么可能……可是除了这个,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第二个可能性。
所谓“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剩下那个,再不可思议,也就是事实”。
时知渺眼睫不受控制地颤动了起来:“薛芃芃……不是你的女儿?”
这一次,徐斯礼用默认代表承认。
“…………”
时知渺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笑了。
但她其实不知道自己是笑还是哭。
她就是觉得一股巨大的荒唐席卷了她。